☆、215大結局上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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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215 大結局上 (2)
同時走了過去。
“病人額頭縫了兩針，另外有輕微腦震蕩，我們建議留院觀察兩天。”
“醫生，會不會留疤，我女兒最要美，如果留疤的話她一定會哭死的。”
醫生笑著道，“在飲食上註意一些，應該不會留疤。不過病人現在情緒有些激動，你們家屬好好安慰她。”
秦洋被轉到了vip病房，站在外面都能聽到裏頭瘋狂的喊叫聲，“我要靖暉哥哥，我要見靖暉哥哥，我是不是毀容了，他是不是不要我了。”
秦遠很是無奈的從病房走出來，抱歉的看著周靖暉，“能不能進去看看她？”
周靖暉微微點了點頭，幾步走到了蔣歆瑤面前，神情很是覆雜。
陳佳有些看不下去，解釋道，“周董，其實是秦小姐……”
“什麽都不用說，”周靖暉冷冷的打斷她，“麻煩你先幫我把她送回家。”
陳佳看著周靖暉，還想說些什麽，終究沒敢多說什麽。
——
靖暉走進病房，秦洋的哭聲更大了，一邊哭，一邊問，“我是不是會毀容，靖暉哥哥以後是不是都不喜歡我了？我不要毀容，哥哥，你幫我找最好的整容醫生。”
秦遠很是無奈的安慰道，“醫生說，不會留疤，沒事的。”
秦洋的哭聲停頓了一下，隨即又哭了出來，“不，你肯定在騙我，一定是在騙我。”
秦遠搖了搖頭，“那讓你靖暉哥哥告訴你，他總不會騙你吧。”
周靖暉在床沿坐了下來，低沈的聲音淡淡的說道，“不會留疤的。”
她擦了擦眼淚，看著他的眼睛，又問了一遍，“真的嗎？靖暉哥哥沒有騙我？”
周靖暉很認真的點頭，“沒有騙你，真的不會留疤的。”
秦洋小嘴嘟了起來，撒嬌道，“靖暉哥哥，你們秘書辦的那個大肚婆好壞好壞，你把她給開除好不好？我竟然嫉妒我，把我給推倒了，我好討厭她，你把她開除。”
周靖暉的眉頭下意識的蹙了起來。
秦遠見了，趕緊解釋道，“秦洋，不得無禮，那位就是你靖暉哥哥的妻子，肚子裏懷得也是你靖暉哥哥的孩子，肯定是你先對別人無禮，別人才會反擊的。”
秦洋委屈的眼淚在眼睛裏打轉，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苦。
“原來她就是靖暉哥哥的妻子，難怪一個大肚子也能在秘書辦工作，難怪整個秘書辦的人都幫她，幫她欺負我。”
她越說越傷心，眼淚啪嗒啪嗒不值錢似的。
周靖暉眉頭又緊了緊，鄭重其事的說道，“秦洋，我在這裏替我老婆跟你說聲對不起，你要怪就怪我，平時都是我把她給寵壞了。”
秦洋聽著心裏更加難受了，在床上躺了下來，用被子蓋住了整張臉，嗡嗡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了出來，“你走，你給我走，我不要再見到你，我就算被你老婆打死，你也不會心疼我的，你心裏根本就沒有我。”
——
秦遠送周靖暉離開醫院，兩人同行在醫院的走廊上，秦遠低沈的聲音抱歉的說道，“我妹妹又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周靖暉搖頭，“應該是我給你添麻煩了，如果我今天在辦公室的話，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。我知道秦洋是你手心裏的寶，傷成這樣你一定很心疼吧。”
秦遠笑著搖頭，嘆了口氣道，“平時都被我給慣壞了，脾氣越來越差，看得出來今天一定是她先招惹上你老婆，回去代我向你老婆道個歉。”
想到蔣歆瑤，周靖暉心口無來由的抽痛了起來，那個丫頭，即便受了委屈，也從來都不會在他面前說一個苦字，她就這麽堅信他不會給她出頭。
“對了，前段時間聽說你在準備婚禮，怎麽後來就沒消息了，請帖也沒收到。”
周靖暉眉頭微微蹙了蹙，淡淡的說道，“她懷孕了，不想她太累，暫時取消婚禮了。”
秦遠點了點頭，眼眸忽的變得異常深邃。
“我妹妹太依戀你了，現在在她心目中，你可是比我這個哥哥還重要，還希望你有空能多過來看看她。”
“好的，事情畢竟是在我公司發生的，我有責任。”
周靖暉的話含義很清楚，她就這麽認定她老婆是無辜的。
——
蔣歆瑤回了家，劉媽見她氣色不太好，還沒問出個所以然，她便一頭紮進了臥室。
到了晚上都沒出來，劉媽不經擔心了起來。剛要給周靖暉打電話，他人就回來了。
“怎麽回事？你是不是又跟歆瑤吵架了，這丫頭一回家就躲在房裏，什麽東西也沒吃，往常下班回家還會跟我聊聊工作，聊聊同事，今天不對勁呀。”
“沒事，我去看看她。”
周靖暉徑直上了樓。
還好門沒鎖，他輕輕就推開了。
蔣歆瑤並沒有在睡覺，而是坐在陽臺發呆，手上拿著一本準媽媽手冊。
周靖暉在她對面坐了下來，她才把頭轉了過來，淡然的看了他一眼。
“蔣歆瑤，沒有什麽要跟我解釋的嗎？”
她冷笑，反問他，“我解釋了你會相信我嗎？”
他突然就火了，被他不冷不淡的語氣給惹火了，怒吼道，“蔣歆瑤，你總是這樣一副死魚表情，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，受了委屈你可以對著我大吼大鬧，把什麽都藏在心裏，讓所有的人都認為錯的是你，逼著我在外人面前責怪你。蔣歆瑤，你什麽時候才能懂事一些？為什麽要跟秦洋鬧？她不懂事，難道你也不懂事嗎？今天摔倒的人是她，如果換成是你，你覺得孩子還能保住嗎？”
蔣歆瑤微微搖了搖頭，淡淡的說道，“周靖暉，不管我怎麽解釋，你總會認為我是錯的。就算有人主動來招惹我，莫名其妙的招惹我，我這個大肚子也不該去跟她鬧，為了肚子裏的孩子，我就應該任人欺負，任人宰割。你有沒有想過，如果我沒把她給推倒，那麽被推倒的人就是我。如果躺在手術室的人是我，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有了。我不想與任何人為敵，是她，莫名其妙的找我麻煩。”
周靖暉見她如此激動，低低嘆了口氣，走過去強制將她的頭按在了懷裏，磁性的聲音低低說道，“幹嘛這麽激動，我也沒怪你呀。以後有什麽事你得跟我說，你什麽都不說，我怎麽知道你受了委屈。你放心，這件事我會處理，我保證沒人能夠傷害到我們的孩子。相信我。”
蔣歆瑤揉了揉眼睛，原來心死了，眼淚卻還有。
“明天開始，我不去你公司了。我惹不起她，躲著她便是。”
周靖暉微微點了點頭，無奈的說道，“好吧，你想怎樣就怎樣。只要你和寶寶好好的。”
——
那天晚上，周靖暉留在了家裏，看著她睡著了，情緒不再激動，他才放心。
在臥室的沙發上躺了一整夜，早晨起床的時候，只覺得渾身酸痛，看來人老了不認老都不行了。
早餐的時候，周靖暉的手機開始響了起來，一聲接著一聲，他按掉了又會響起，不直不間斷的響著。
劉媽忍不住說道，“一大早誰給你打電話，你還是接一下吧，不接就一直打來了。”
周靖暉看了蔣歆瑤一眼，見她面無表情的，他無奈的搖了搖頭，拿著手機走去了一邊。
秦洋的大嗓門在裏頭響了起來，“靖暉哥哥，你今天來不來看我？”
“今天公司很忙，沒時間。”聽到她的聲音，他就覺得頭疼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讓哥哥給我辦出院手續，我要去你公司找你。”
“秦洋，不要胡鬧了。”
“我沒有胡鬧，靖暉哥哥，我一天看不到你，我就茶不思飯不想。你告訴我，是不是你老婆在你面前說我壞話了，我告訴你，你千萬別相信她，是她先推我的，我並沒有碰她，她就推我了。”
那頭秦洋的聲音忽的變成了秦遠的，“靖暉，不好意思，我妹妹又給你添麻煩了，昨天晚上就吵著要出院去找你，你忙嗎？能不能拜托你過來一趟，我實在是很抱歉。”
周靖暉無奈的嘆了口氣，低低的說道，“我待會兒過去。”
掛了電話，他轉身看到蔣歆瑤還在認真的吃著早點。原來，蔣歆瑤還不算是最麻煩的人，天底下有太多比蔣歆瑤還要麻煩的人，現在，他就惹上了一個。
蔣歆瑤早餐吃了一點點，覺得沒胃口，便放了筷子。
劉媽和周靖暉都楞了一下。
“怎麽吃這麽點？你現在可是三個人在吃呀？吃不飽怎麽行？”
“劉媽，我真的吃飽了，今天中午你給我燉魚湯吧，忽然很想吃你燉得魚湯。”
劉媽滿意的笑了，笑著道，“這還不簡單，待會兒就跟你劉叔去菜場買魚，哎，對了，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？”
“不去了，以後都不去了。”她冷冷的回道。
劉媽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周靖暉的表情，見他眉毛微微挑了挑。
“不去也好，往後肚子越來越大，再去上班的話，可就要吃不消了，而且看你這幾天氣色也不太好，還是在家休息吧，劉媽給你好好補補。”
“謝謝劉媽，我去上樓看會兒書。”
蔣歆瑤說著起身離開了餐廳，從頭到尾都沒看周靖暉一眼。
劉媽忍不住對周靖暉說道，“你今天也別去上班了，在家陪陪歆瑤吧。”
“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，歆瑤就拜托你和劉叔照顧了。”
周靖暉說著也離開了餐廳，沒一會兒就聽到了汽車的引擎聲。
蔣歆瑤站在樓上，看著他的車子呼嘯著離開，大概是趕著去醫院看秦大小姐吧。
他明明知道昨天的事情，錯不在她，可他也不願在外人面前幫她說一句話。他明明知道秦大小姐是怎樣一個人，驕縱任性，攻擊性強，他明知昨天是她挑釁在先，他還是會去醫院看她。
她伸手摸了摸肚子，倘若沒有肚子裏的這兩個小家夥，他跟秦大小姐大概好事將近了。
現在，秦大小姐也知道了她的身份，她怎麽敢再待在辦公室裏，她不敢拿兩個孩子當賭註。倘若有一天孩子沒了，秦大小姐背後還有她哥哥撐腰，她身後又有誰呢？
——
蔣歆瑤在家休息了兩天，每天晚上都做噩夢。那天，明明受傷的是秦大小姐。可是每天晚上她都夢見相反的事情發生，她夢到秦洋把她推倒在地，夢見一地的血，夢見救護車的聲音，夢見去醫院的路上。
每每被驚醒，便再也不敢睡了。
這天晚上，她又做了同樣的夢，劉媽夜裏起來上廁所，聽到她的喊聲，嚇得連忙跑上樓。
推開門，看到蔣歆瑤出了一頭汗，真歇斯底裏的哭著喊著“孩子……孩子……”
劉媽心疼死了，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喚醒她，“乖，只是做夢，孩子沒事，還在。”
蔣歆瑤驚醒過來，眼淚水依舊止不住。看到劉媽，就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，一把竄進了她懷裏。
沙啞的聲音哽咽著，“我夢到寶寶沒了，流了好多血。”
“傻丫頭，只是做噩夢，沒事的。看來是在家憋壞了，要不這樣吧，明天讓周宇帶你出去轉轉，他反正閑得很。”
劉媽後來陪她坐了整整一夜。蔣歆瑤和她說了許多以前的事，大多是和爺爺有關的事。
“劉媽，你知道嗎？我最近經常夢到爺爺，自從懷孕以後，經常夢到他。”
劉媽笑著道，“可能是你天上的爺爺在高興，高興你又懷孕了。”
“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，就是那次跟爺爺吵架。如果不是我的任性，或許爺爺還在。他的身體一向都很好的，我經常陪他鍛煉。如果不是我惹他生氣，一定不會離開。”
劉媽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，安慰道，“傻丫頭，都過去這麽久了，你怎麽還沒放下呢？”
“現在，我經常想，我總想，這個世界上，除了爺爺是真心對我，還有誰對我是真心的，仿佛再也沒有人能像爺爺那樣毫無保留的愛我了。”
“好了，不想了，懷孕的時候，總容易胡思亂想。”
——
第二天，劉媽果真給周宇打了電話，讓周宇帶她去散心。
周宇在電話那頭信誓旦旦的說道，“逗人開心，那可是我的長項，放心，就交給我吧。”
蔣歆瑤被周宇帶去散心之後，劉媽想想還是給周靖暉打了個電話。
周靖暉接到劉媽的電話，下意識的蹙眉，因為總沒好事。
果然，劉媽在電話那頭嘆著氣道，“靖暉，你還是搬回家住吧，歆瑤一個人睡，每天晚上都做噩夢。我感覺她有點產前抑郁。”
周靖暉拿著手機，手卻微微刺痛著。
“昨天晚上，做噩夢嚇醒了，我陪著她，後來一直沒睡，不停的在跟我說她小時候的事，我看得出來，她爺爺還在的時候，她過得很開心。她爺爺走了以後，好像就沒有開心過了。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，你作為丈夫，如果這個時候還跟她賭氣，不能陪在她身邊，往後你再想靠近她可就難了。女人懷孕的時候，心都是軟的，如果你還想和她在一起，這段時間好好哄哄她，陪著她，跟她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來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劉媽，謝謝你。”
掛了電話，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沈思。
女人懷孕的時候，心都是軟的，但是，蔣歆瑤應該算是個意外吧。
——
“聽劉媽說，昨天晚上做噩夢了，不會是夢到我了吧？”周宇開玩笑似的說著。
蔣歆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。
“我就知道不是我，我這麽帥，如果到了你夢裏，肯定是一夜的好眠。”
蔣歆瑤抿了抿唇，淡淡的問道，“你要帶我去哪裏？”
“天涯海角，你願不願意跟我去。”
蔣歆瑤眉頭皺了起來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。
“好了，不逗你玩了。我聽說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，shopping是最好的方式。”
蔣歆瑤眉頭皺得更緊了，冷冷的說道，“我不喜歡購物，我們回家吧。”
周宇撇了撇嘴，笑著道，“我又不是給你買東西，是給你肚子裏的寶寶買東西。你想想，你將來生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寶寶，給他們穿一樣的衣服，多幸福呀。”
蔣歆瑤一聽有些心動了。
周宇看著她微微揚起的嘴角，他也松了口氣，笑著道，“我們今天就去給寶寶買衣服，買玩具，買奶粉，買尿不濕……而且什麽都得買雙份的。”
蔣歆瑤開始犯愁了，“可是又不知道肚子裏懷得是男孩還是女孩？”
周宇伸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，“你傻呀，懷孕懷傻了吧，剛出生的寶寶男孩女孩都長得一個樣，男寶寶能穿女孩的衣服，女寶寶也能穿男孩的衣服。”
蔣歆瑤想想也是。
周宇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，“你看看你面的照片，我一個朋友生了個男娃，可人小夫妻就喜歡女孩，每天把他們家兒子打扮成姑娘，給他穿裙子，紮辮子，多可愛呀。”
蔣歆瑤翻看了幾張照片，果然，一個小男孩穿著粉粉嫩嫩的公主裙，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。
“如果我生得兩個都是男孩，我也要把他們打扮成小公主。”
蔣歆瑤情不自禁的說道，說完臉上便渡上了一層哀傷。也許她永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。周宇今天的建議不錯，她也許看不到寶寶一天天長大，可至少得為他們做些什麽。
“小舅，今天你一定要陪我逛一天，我有好多東西想買。”
“行，你買多少全部由我買單，就當是我送給baby們的見面禮。”
周宇說著還不忘在她肚子上輕輕拍了一下。
“呀，小舅，你剛才一拍，寶寶就在裏面動了。”
“有嗎有嗎？寶寶肯定是在跟我打招呼。哎呀，我都已經能夠想象他們出生以後的樣子了。”
跟周靖暉一路聊著到了商場，她感覺心情好了好多，還有些許的期待。
——
周宇帶蔣歆瑤來到商場，此時此刻她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不快，心裏只想著給肚子裏的兩個寶貝買東西。
他們先到了一家童裝店，先給叮叮挑了幾套衣服，又開始挑嬰兒服。看著那一件件小小的衣服，她只覺得心裏滿滿的。
“嘖嘖，別人一看還以為你是新媽媽了，誰能猜到你已經有一個五歲的孩子了。”
說到這裏，蔣歆瑤心裏未免有些內疚，淡淡的說道，“叮叮剛出生的時候，我很少帶他，通常都是我媽，還有你們在代勞，我真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周宇在她額頭敲了一記，“看得出來你比以前成熟了，寶寶還沒出生，就懂得愛他們了。”
蔣歆瑤淡然的笑了笑，心裏諸多苦澀。
她註定了還是一個不稱職的媽媽，只是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補償他們一些。往後他們跟在周靖暉身邊，應該不會愁吃愁穿，為生活而苦惱吧，至少該比其他孩子過得富足些吧。
“哦，對了，蔣歆瑤你知不知道，你媽媽跟我爸上次為了你和靖暉的事，徹底鬧僵了，你媽媽離家出走，到現在還沒回來。”
蔣歆瑤微微點了點頭，笑著道，“我知道，媽媽告訴我了，她現在在國外度假，日子過得非常充實。”
“其實你媽媽挺不簡單的，這輩子都不怎麽順利，你就別怪她了。”
蔣歆瑤深吸了口氣，很鄭重的點了點頭，“我都知道，我從來就沒有怪過她，無論如何，在我無路可走的時候，是她拉了我一把。何況我們也沒什麽血緣關系，她能對我這麽好，我已經很知足了。”
周宇知道她到底是有些情緒，也沒再多說什麽。其實這丫頭何嘗不是跟她媽一樣命苦。所以他總忍不住心疼她。
周宇難得有耐心的陪她逛了一上午，今天的收獲也很大，蔣歆瑤給沒出生的兩個寶寶買了很多衣服玩具。每樣東西都買兩份，那種感覺很神奇，也很甜蜜。
這座城市說小不小，說大不大，蔣歆瑤和周宇並排走著，看到秦洋和她母親迎面走來，她額頭還包著一小塊紗布。
“喲，這麽巧，在這裏居然碰到你了，我是不是該稱呼你一聲周太太呢？您可還真是低調，原來躲到秘書辦就是監督靖暉哥哥的呀，你這種女人心機可還真是重呀，難怪靖暉哥哥對你服服帖帖的。”
周宇眉頭微微皺了起來，側過頭去低聲在蔣歆瑤耳邊問，“什麽人？”
蔣歆瑤聳了聳肩，深怕周宇會出手，她伸手挽住了周宇的手臂，打算拉著他離開。她自認不是這位秦大小姐的對手，可身邊這位脾氣可不好，真鬧起來，只怕周靖暉和秦遠夾在中間會難做。
蔣歆瑤挽住周宇手臂的那一刻，秦洋眼睛都亮了，狂笑了兩聲，十分激動的說道，“原來如此，原來如此，原來你和靖暉哥哥是各玩各的呀，難怪靖暉哥哥對你肚子裏的寶寶一點兒也不在意，不然也不會讓你大著肚子還去上班。我現在算是明白了，各玩各的，現在倒是很流行呢。”
周宇嘴角揚了揚，蔣歆瑤卻感到一股陰森之氣從頭頂飛過。
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，周宇已經輕輕移開了她的手，徑自走向了秦洋。
“這位美女看著很面熟呀！”
秦洋挺了挺胸脯，十分自豪的說道，“我是遠洋集團總裁秦遠的妹妹。”
周宇一副了然的表情，誇張的說道，“哦，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秦小姐呀。哎呀，不瞞你說，圈子裏的朋友一直傳言秦小姐有口臭，今日一聞果真如此呀。”
秦洋一下子捂住了嘴，氣得臉都綠了。
秦母也火了，怒吼道，“你聽誰胡說八道的？你要誹謗我們是可以告你的。”
周宇撲哧笑出聲，哀求道，“這位一定是親奶奶吧，拜托了，您去告我吧，帶著您孫女去告我吧，讓法官大人聞一聞，就知道我有沒有誹謗了。”
“我是她母親。”秦母咆哮出聲。
周宇一臉抱歉的樣子，“不好意思，我真沒看出來。”
秦洋捂著嘴低哼，“你這個姘頭，你叫什麽名字，我哥哥一定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“我姓周，單名宇，周宇，讓你哥哥盡管放馬過來，我周宇長這麽大，還從來沒怕過人呢。另外，我警告你，秦小姐，別人碗裏的東西再香你也別惦記，搶過來吃了嘴巴也還是臭的。”
母女倆被氣得站都有些站不穩。
周宇攬住蔣歆瑤的肩膀，徑直離開了。
蔣歆瑤忍著笑，這會兒才大聲笑出來。
“小舅，你罵人也太缺德了吧。”
“我可沒罵人，她真有口臭。”
蔣歆瑤抿了抿唇，嘆著氣道，“她是秦總的妹妹，聽說這位秦總非常疼愛他妹妹，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煩嗎？”
周宇鄙夷的嘖了嘖嘴，哼道，“你就是膽子小，別人才會欺負到你頭上。其實你比她更有資本，在香港，你老公是周靖暉，跺跺腳，整個香港的金融都得震三震的狠角色。在北京，你是飛將軍的最寵愛的孫女。你還有什麽好怕的！”
蔣歆瑤癟了癟嘴，懶得再搭理她。
她雖沒見識過秦遠的厲害，心裏卻總有些不安。
——
周宇請蔣歆瑤餐廳吃飯，大概是累了一上午的緣故，她吃了好多。向來嘴碎的周宇不停的在抱怨，“今天要被你給吃垮了，回頭一定要去找靖暉報銷。”
“小舅，你希望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？”蔣歆瑤故意轉移話題。也不知道為什麽，說到周靖暉，她變得覺得胸悶，不舒服。他仿佛已經成了毒藥，深入了她的骨髓。
周宇想了想，認真的說道，“我希望是一男一女，這樣就完美了。靖暉那麽喜歡女兒，你要是生兩個男孩的話，往後還得吃一回苦。”
蔣歆瑤眉頭微微皺了皺，“如果是兩個女孩呢？”
“兩個女孩的話，還缺少一個繼承人，往後還得再生。”
“封建。”蔣歆瑤唇齒間吐出兩個字。往後再生，應該是別的女人替他生了吧。
想到往後周家會有新的女主人，孩子們會有新媽媽，她的心就像在被千刀萬剮。
“小舅，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？”
周宇正在喝飲料，看到她如此的鄭重其事，差得嚇得噴了出來。
“什麽事？”
“你能不能答應我，以後會像疼愛叮叮那樣疼這兩個孩子？”
周宇撲哧笑出聲，啐道，“你不說我也會往死裏疼呀，只怕到時候你們夫妻倆覺得我太慣著孩子，把孩子們給慣壞。”
“不會怪你。”
蔣歆瑤低低的說了一句，埋下頭繼續吃東西。
——
吃過飯，蔣歆瑤實在是沒有力氣再逛下去了，於是周宇帶她打道回府。
回去的路上，周宇一直在強調，“丫頭，哪天覺得心情不好，想找人聊天，或者shopping散心什麽的，給我打電話，我反正大閑人一個，每天都無所事事。幹點有意義的事情，心裏還舒服一些。”
“小舅，你真是個大好人。往後哪個女孩嫁給你，一定會很幸福的。”
周宇聽了誇張的說道，“你才知道呀，你說我和靖暉同一時間認識你，你怎麽就有眼無珠選擇了靖暉了，倘若當初我們倆發展成戀愛，你現在該多幸福呀。”
蔣歆瑤臉垮了下來，沒好氣的哼道，“誰讓你當時是同性戀呀？”
他一本正經的強調，“我是雙性戀。”
“小舅，我給你介紹個對象吧！很單純的一個女孩。”
周宇努了努嘴，調侃道，“最單純的女孩不就是你嗎，你不會突然想通了，打算跟靖暉離婚，跟了我吧。我可不敢要你啊，被周靖暉打死。”
“小舅，我是認真的。是一個朋友的妹妹，她現在就在長安集團總部工作。我覺得你們的性格，應該會很合適。”
周宇略微沈默了片刻，隨即笑著道，“也好，哪天有空就見一面吧，你的眼光我還是很信任的。”
車子很快到了別墅，周宇十分誇張的不讓她拎任何東西。
“你先進去，所有的東西讓我來搞定，你照顧好自己就好，摔一跤我可賠不起。”
蔣歆瑤無奈的搖了搖頭，率先走進了別墅。
她沒想到周靖暉會在家，此刻他正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，一雙眸子陰森得嚇人。
周宇把東西搬進別墅的時候，看到周靖暉在家，笑著打了聲招呼，“喲，今天資本家怎麽有空待在家。”
周靖暉站起身，徑直走到了蔣歆瑤面前，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，冰冷的聲音從他的齒縫裏傳出，“原來秦洋口中你的姘頭竟然是小舅呀！”
蔣歆瑤還沒反應過來，周宇把手中的嬰兒推車狠狠的砸在地上，“周靖暉，你他媽的瘋了吧，你說得還是人話嗎？”
“我在跟我妻子處理家庭矛盾，與你無關，給我滾。”
周靖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聲音，徹底傷透了周宇的心。
“周靖暉，我為了你們兩個做了這麽多，我以為你能懂。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們能好好的，我以為你能明白。我們從小一起長大，二十幾年，我以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，你也能理解。”
周靖暉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，低沈的聲音突然冷靜的說道，“周宇，你敢在我和她面前發誓，你對她的感情沒有一絲愛情的成分。”
周宇冷笑一聲，怒吼道，“我他媽對著夠發誓，也不會對你發誓。”
他說完轉身離開，經過餐廳時，對著裏頭驚愕的劉媽劉叔說道，“劉媽，劉叔，麻煩出來幫我拿下東西。”
劉媽和劉叔還沒回魂，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，跑了出去。
蔣歆瑤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，心裏無聲的嘆了口氣，轉身上了樓。
周靖暉後腳跟進了屋，狠狠的一腳把門給踢上。
“周靖暉，我累了，不想跟你吵。”她有些疲憊的說著，坐在了床上。
“怎麽，跟周宇去逛街就不嫌累？”他嘲諷的哼道。
她咬了咬唇，為什麽心已經死了，卻還會有波瀾呢。
“周靖暉，請你放過我行嗎？我們在一起也不過剩下幾個月的時間了，接下來這段時間，我們好好相處，就當是演戲給肚子裏的孩子看，行嗎？我求你了，可以嗎？”
看著她臉色有些蒼白，原本已經滅下去的火焰再次燃燒了起來。他走過去，一把扼住了她的下巴，用力的捏著，“蔣歆瑤，無論還有幾個月，你都還是我的妻子，這段時間，請不要給我戴綠帽子，等孩子出生以後，你就自由了，到時候你想跟誰在一起，我都不會有任何意見。”
“不管你信不信，在我心裏，周宇是小舅，親人。就算以後我跟你離婚了，我跟他也不會發展成其他關系。”
她原本想要添加一句，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跟你一樣齷齪，終究沒敢說出來。
——
那天晚上，周靖暉留在了家裏，還是沒有上床，睡在了臥室裏的沙發上。
蔣歆瑤又做噩夢了，這一回，她夢到秦洋用刀子紮進了她的小腹，姚思思又在傷口上添了一刀，流了好多好多血。夢太真，她哭著喊著，“不要，不要……”
她果然又做夢了。周靖暉看著她臉上的淚珠，心一陣陣的抽痛著。
“蔣歆瑤，歆瑤，醒醒，醒醒。”
她睜開眼睛，淚眼婆娑的看著他，沙啞的聲音說著，“我們的孩子。”
他溫暖的大手覆在了她的小腹上，磁性的嗓音安撫著，“乖，我們的孩子還在，很健康，剛才只是做夢，夢而已。”
她像是沈溺在大海裏的一個小小生物，終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汗涔涔的手抓緊了他的手，仿佛只有這樣抓著，才不會有人傷害她。
他將她輕輕抱在了懷裏，心情十分覆雜。
“對不起，白天是我不對，我不該對你發脾氣，不該嚇到你。以後，每天晚上我都會陪在你身邊，陪你睡覺。”
她偎在他懷裏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。
“周靖暉，你答應我，陪著我，直到孩子出生。我好怕做夢，每天晚上都做噩夢，我害怕。”
他把她摟得更緊，低沈的聲音保證道，“好，我答應你，每天晚上都陪你睡覺。”
此時此刻，她已經顧不得白天的爭吵，只要有個人陪著她睡覺，只要不再做噩夢，怎樣都好。
後來，她在他溫暖的懷裏又睡著了，他們的手一直緊緊的握在一起。
——
周靖暉連著一個星期，每天回家陪她吃晚飯，晚上她躺在床上看電視，他就躺在沙發上看雜志。兩人之間有著前所未有的和睦。
劉媽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，每當看到他們在一起，心裏總忍不住想，多般配的兩個人，何必要把關系鬧僵。
“兩個人好好的，將來一起把孩子撫養長大，做父母的，如果能有機會看著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長大，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。作為孩子，能在父母身邊成長，也是最幸福的一件事。”
“劉媽，今天的魚湯不錯。”蔣歆瑤淡淡的打斷劉媽的話。
劉媽抹了把心酸的眼淚，笑著道，“喜歡就好，喜歡的話劉媽以後每天都給你做。這幾天看你吃得也多，氣色也好，劉媽真是開心，開心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。”
蔣歆瑤微微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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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時走了過去。
“病人額頭縫了兩針，另外有輕微腦震蕩，我們建議留院觀察兩天。”
“醫生，會不會留疤，我女兒最要美，如果留疤的話她一定會哭死的。”
醫生笑著道，“在飲食上註意一些，應該不會留疤。不過病人現在情緒有些激動，你們家屬好好安慰她。”
秦洋被轉到了vip病房，站在外面都能聽到裏頭瘋狂的喊叫聲，“我要靖暉哥哥，我要見靖暉哥哥，我是不是毀容了，他是不是不要我了。”
秦遠很是無奈的從病房走出來，抱歉的看著周靖暉，“能不能進去看看她？”
周靖暉微微點了點頭，幾步走到了蔣歆瑤面前，神情很是覆雜。
陳佳有些看不下去，解釋道，“周董，其實是秦小姐……”
“什麽都不用說，”周靖暉冷冷的打斷她，“麻煩你先幫我把她送回家。”
陳佳看著周靖暉，還想說些什麽，終究沒敢多說什麽。
——
靖暉走進病房，秦洋的哭聲更大了，一邊哭，一邊問，“我是不是會毀容，靖暉哥哥以後是不是都不喜歡我了？我不要毀容，哥哥，你幫我找最好的整容醫生。”
秦遠很是無奈的安慰道，“醫生說，不會留疤，沒事的。”
秦洋的哭聲停頓了一下，隨即又哭了出來，“不，你肯定在騙我，一定是在騙我。”
秦遠搖了搖頭，“那讓你靖暉哥哥告訴你，他總不會騙你吧。”
周靖暉在床沿坐了下來，低沈的聲音淡淡的說道，“不會留疤的。”
她擦了擦眼淚，看著他的眼睛，又問了一遍，“真的嗎？靖暉哥哥沒有騙我？”
周靖暉很認真的點頭，“沒有騙你，真的不會留疤的。”
秦洋小嘴嘟了起來，撒嬌道，“靖暉哥哥，你們秘書辦的那個大肚婆好壞好壞，你把她給開除好不好？我竟然嫉妒我，把我給推倒了，我好討厭她，你把她開除。”
周靖暉的眉頭下意識的蹙了起來。
秦遠見了，趕緊解釋道，“秦洋，不得無禮，那位就是你靖暉哥哥的妻子，肚子裏懷得也是你靖暉哥哥的孩子，肯定是你先對別人無禮，別人才會反擊的。”
秦洋委屈的眼淚在眼睛裏打轉，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苦。
“原來她就是靖暉哥哥的妻子，難怪一個大肚子也能在秘書辦工作，難怪整個秘書辦的人都幫她，幫她欺負我。”
她越說越傷心，眼淚啪嗒啪嗒不值錢似的。
周靖暉眉頭又緊了緊，鄭重其事的說道，“秦洋，我在這裏替我老婆跟你說聲對不起，你要怪就怪我，平時都是我把她給寵壞了。”
秦洋聽著心裏更加難受了，在床上躺了下來，用被子蓋住了整張臉，嗡嗡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了出來，“你走，你給我走，我不要再見到你，我就算被你老婆打死，你也不會心疼我的，你心裏根本就沒有我。”
——
秦遠送周靖暉離開醫院，兩人同行在醫院的走廊上，秦遠低沈的聲音抱歉的說道，“我妹妹又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周靖暉搖頭，“應該是我給你添麻煩了，如果我今天在辦公室的話，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。我知道秦洋是你手心裏的寶，傷成這樣你一定很心疼吧。”
秦遠笑著搖頭，嘆了口氣道，“平時都被我給慣壞了，脾氣越來越差，看得出來今天一定是她先招惹上你老婆，回去代我向你老婆道個歉。”
想到蔣歆瑤，周靖暉心口無來由的抽痛了起來，那個丫頭，即便受了委屈，也從來都不會在他面前說一個苦字，她就這麽堅信他不會給她出頭。
“對了，前段時間聽說你在準備婚禮，怎麽後來就沒消息了，請帖也沒收到。”
周靖暉眉頭微微蹙了蹙，淡淡的說道，“她懷孕了，不想她太累，暫時取消婚禮了。”
秦遠點了點頭，眼眸忽的變得異常深邃。
“我妹妹太依戀你了，現在在她心目中，你可是比我這個哥哥還重要，還希望你有空能多過來看看她。”
“好的，事情畢竟是在我公司發生的，我有責任。”
周靖暉的話含義很清楚，她就這麽認定她老婆是無辜的。
——
蔣歆瑤回了家，劉媽見她氣色不太好，還沒問出個所以然，她便一頭紮進了臥室。
到了晚上都沒出來，劉媽不經擔心了起來。剛要給周靖暉打電話，他人就回來了。
“怎麽回事？你是不是又跟歆瑤吵架了，這丫頭一回家就躲在房裏，什麽東西也沒吃，往常下班回家還會跟我聊聊工作，聊聊同事，今天不對勁呀。”
“沒事，我去看看她。”
周靖暉徑直上了樓。
還好門沒鎖，他輕輕就推開了。
蔣歆瑤並沒有在睡覺，而是坐在陽臺發呆，手上拿著一本準媽媽手冊。
周靖暉在她對面坐了下來，她才把頭轉了過來，淡然的看了他一眼。
“蔣歆瑤，沒有什麽要跟我解釋的嗎？”
她冷笑，反問他，“我解釋了你會相信我嗎？”
他突然就火了，被他不冷不淡的語氣給惹火了，怒吼道，“蔣歆瑤，你總是這樣一副死魚表情，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，受了委屈你可以對著我大吼大鬧，把什麽都藏在心裏，讓所有的人都認為錯的是你，逼著我在外人面前責怪你。蔣歆瑤，你什麽時候才能懂事一些？為什麽要跟秦洋鬧？她不懂事，難道你也不懂事嗎？今天摔倒的人是她，如果換成是你，你覺得孩子還能保住嗎？”
蔣歆瑤微微搖了搖頭，淡淡的說道，“周靖暉，不管我怎麽解釋，你總會認為我是錯的。就算有人主動來招惹我，莫名其妙的招惹我，我這個大肚子也不該去跟她鬧，為了肚子裏的孩子，我就應該任人欺負，任人宰割。你有沒有想過，如果我沒把她給推倒，那麽被推倒的人就是我。如果躺在手術室的人是我，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有了。我不想與任何人為敵，是她，莫名其妙的找我麻煩。”
周靖暉見她如此激動，低低嘆了口氣，走過去強制將她的頭按在了懷裏，磁性的聲音低低說道，“幹嘛這麽激動，我也沒怪你呀。以後有什麽事你得跟我說，你什麽都不說，我怎麽知道你受了委屈。你放心，這件事我會處理，我保證沒人能夠傷害到我們的孩子。相信我。”
蔣歆瑤揉了揉眼睛，原來心死了，眼淚卻還有。
“明天開始，我不去你公司了。我惹不起她，躲著她便是。”
周靖暉微微點了點頭，無奈的說道，“好吧，你想怎樣就怎樣。只要你和寶寶好好的。”
——
那天晚上，周靖暉留在了家裏，看著她睡著了，情緒不再激動，他才放心。
在臥室的沙發上躺了一整夜，早晨起床的時候，只覺得渾身酸痛，看來人老了不認老都不行了。
早餐的時候，周靖暉的手機開始響了起來，一聲接著一聲，他按掉了又會響起，不直不間斷的響著。
劉媽忍不住說道，“一大早誰給你打電話，你還是接一下吧，不接就一直打來了。”
周靖暉看了蔣歆瑤一眼，見她面無表情的，他無奈的搖了搖頭，拿著手機走去了一邊。
秦洋的大嗓門在裏頭響了起來，“靖暉哥哥，你今天來不來看我？”
“今天公司很忙，沒時間。”聽到她的聲音，他就覺得頭疼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讓哥哥給我辦出院手續，我要去你公司找你。”
“秦洋，不要胡鬧了。”
“我沒有胡鬧，靖暉哥哥，我一天看不到你，我就茶不思飯不想。你告訴我，是不是你老婆在你面前說我壞話了，我告訴你，你千萬別相信她，是她先推我的，我並沒有碰她，她就推我了。”
那頭秦洋的聲音忽的變成了秦遠的，“靖暉，不好意思，我妹妹又給你添麻煩了，昨天晚上就吵著要出院去找你，你忙嗎？能不能拜托你過來一趟，我實在是很抱歉。”
周靖暉無奈的嘆了口氣，低低的說道，“我待會兒過去。”
掛了電話，他轉身看到蔣歆瑤還在認真的吃著早點。原來，蔣歆瑤還不算是最麻煩的人，天底下有太多比蔣歆瑤還要麻煩的人，現在，他就惹上了一個。
蔣歆瑤早餐吃了一點點，覺得沒胃口，便放了筷子。
劉媽和周靖暉都楞了一下。
“怎麽吃這麽點？你現在可是三個人在吃呀？吃不飽怎麽行？”
“劉媽，我真的吃飽了，今天中午你給我燉魚湯吧，忽然很想吃你燉得魚湯。”
劉媽滿意的笑了，笑著道，“這還不簡單，待會兒就跟你劉叔去菜場買魚，哎，對了，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？”
“不去了，以後都不去了。”她冷冷的回道。
劉媽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周靖暉的表情，見他眉毛微微挑了挑。
“不去也好，往後肚子越來越大，再去上班的話，可就要吃不消了，而且看你這幾天氣色也不太好，還是在家休息吧，劉媽給你好好補補。”
“謝謝劉媽，我去上樓看會兒書。”
蔣歆瑤說著起身離開了餐廳，從頭到尾都沒看周靖暉一眼。
劉媽忍不住對周靖暉說道，“你今天也別去上班了，在家陪陪歆瑤吧。”
“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，歆瑤就拜托你和劉叔照顧了。”
周靖暉說著也離開了餐廳，沒一會兒就聽到了汽車的引擎聲。
蔣歆瑤站在樓上，看著他的車子呼嘯著離開，大概是趕著去醫院看秦大小姐吧。
他明明知道昨天的事情，錯不在她，可他也不願在外人面前幫她說一句話。他明明知道秦大小姐是怎樣一個人，驕縱任性，攻擊性強，他明知昨天是她挑釁在先，他還是會去醫院看她。
她伸手摸了摸肚子，倘若沒有肚子裏的這兩個小家夥，他跟秦大小姐大概好事將近了。
現在，秦大小姐也知道了她的身份，她怎麽敢再待在辦公室裏，她不敢拿兩個孩子當賭註。倘若有一天孩子沒了，秦大小姐背後還有她哥哥撐腰，她身後又有誰呢？
——
蔣歆瑤在家休息了兩天，每天晚上都做噩夢。那天，明明受傷的是秦大小姐。可是每天晚上她都夢見相反的事情發生，她夢到秦洋把她推倒在地，夢見一地的血，夢見救護車的聲音，夢見去醫院的路上。
每每被驚醒，便再也不敢睡了。
這天晚上，她又做了同樣的夢，劉媽夜裏起來上廁所，聽到她的喊聲，嚇得連忙跑上樓。
推開門，看到蔣歆瑤出了一頭汗，真歇斯底裏的哭著喊著“孩子……孩子……”
劉媽心疼死了，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喚醒她，“乖，只是做夢，孩子沒事，還在。”
蔣歆瑤驚醒過來，眼淚水依舊止不住。看到劉媽，就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，一把竄進了她懷裏。
沙啞的聲音哽咽著，“我夢到寶寶沒了，流了好多血。”
“傻丫頭，只是做噩夢，沒事的。看來是在家憋壞了，要不這樣吧，明天讓周宇帶你出去轉轉，他反正閑得很。”
劉媽後來陪她坐了整整一夜。蔣歆瑤和她說了許多以前的事，大多是和爺爺有關的事。
“劉媽，你知道嗎？我最近經常夢到爺爺，自從懷孕以後，經常夢到他。”
劉媽笑著道，“可能是你天上的爺爺在高興，高興你又懷孕了。”
“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，就是那次跟爺爺吵架。如果不是我的任性，或許爺爺還在。他的身體一向都很好的，我經常陪他鍛煉。如果不是我惹他生氣，一定不會離開。”
劉媽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，安慰道，“傻丫頭，都過去這麽久了，你怎麽還沒放下呢？”
“現在，我經常想，我總想，這個世界上，除了爺爺是真心對我，還有誰對我是真心的，仿佛再也沒有人能像爺爺那樣毫無保留的愛我了。”
“好了，不想了，懷孕的時候，總容易胡思亂想。”
——
第二天，劉媽果真給周宇打了電話，讓周宇帶她去散心。
周宇在電話那頭信誓旦旦的說道，“逗人開心，那可是我的長項，放心，就交給我吧。”
蔣歆瑤被周宇帶去散心之後，劉媽想想還是給周靖暉打了個電話。
周靖暉接到劉媽的電話，下意識的蹙眉，因為總沒好事。
果然，劉媽在電話那頭嘆著氣道，“靖暉，你還是搬回家住吧，歆瑤一個人睡，每天晚上都做噩夢。我感覺她有點產前抑郁。”
周靖暉拿著手機，手卻微微刺痛著。
“昨天晚上，做噩夢嚇醒了，我陪著她，後來一直沒睡，不停的在跟我說她小時候的事，我看得出來，她爺爺還在的時候，她過得很開心。她爺爺走了以後，好像就沒有開心過了。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，你作為丈夫，如果這個時候還跟她賭氣，不能陪在她身邊，往後你再想靠近她可就難了。女人懷孕的時候，心都是軟的，如果你還想和她在一起，這段時間好好哄哄她，陪著她，跟她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來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劉媽，謝謝你。”
掛了電話，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沈思。
女人懷孕的時候，心都是軟的，但是，蔣歆瑤應該算是個意外吧。
——
“聽劉媽說，昨天晚上做噩夢了，不會是夢到我了吧？”周宇開玩笑似的說著。
蔣歆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。
“我就知道不是我，我這麽帥，如果到了你夢裏，肯定是一夜的好眠。”
蔣歆瑤抿了抿唇，淡淡的問道，“你要帶我去哪裏？”
“天涯海角，你願不願意跟我去。”
蔣歆瑤眉頭皺了起來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。
“好了，不逗你玩了。我聽說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，shopping是最好的方式。”
蔣歆瑤眉頭皺得更緊了，冷冷的說道，“我不喜歡購物，我們回家吧。”
周宇撇了撇嘴，笑著道，“我又不是給你買東西，是給你肚子裏的寶寶買東西。你想想，你將來生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寶寶，給他們穿一樣的衣服，多幸福呀。”
蔣歆瑤一聽有些心動了。
周宇看著她微微揚起的嘴角，他也松了口氣，笑著道，“我們今天就去給寶寶買衣服，買玩具，買奶粉，買尿不濕……而且什麽都得買雙份的。”
蔣歆瑤開始犯愁了，“可是又不知道肚子裏懷得是男孩還是女孩？”
周宇伸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，“你傻呀，懷孕懷傻了吧，剛出生的寶寶男孩女孩都長得一個樣，男寶寶能穿女孩的衣服，女寶寶也能穿男孩的衣服。”
蔣歆瑤想想也是。
周宇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，“你看看你面的照片，我一個朋友生了個男娃，可人小夫妻就喜歡女孩，每天把他們家兒子打扮成姑娘，給他穿裙子，紮辮子，多可愛呀。”
蔣歆瑤翻看了幾張照片，果然，一個小男孩穿著粉粉嫩嫩的公主裙，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。
“如果我生得兩個都是男孩，我也要把他們打扮成小公主。”
蔣歆瑤情不自禁的說道，說完臉上便渡上了一層哀傷。也許她永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。周宇今天的建議不錯，她也許看不到寶寶一天天長大，可至少得為他們做些什麽。
“小舅，今天你一定要陪我逛一天，我有好多東西想買。”
“行，你買多少全部由我買單，就當是我送給baby們的見面禮。”
周宇說著還不忘在她肚子上輕輕拍了一下。
“呀，小舅，你剛才一拍，寶寶就在裏面動了。”
“有嗎有嗎？寶寶肯定是在跟我打招呼。哎呀，我都已經能夠想象他們出生以後的樣子了。”
跟周靖暉一路聊著到了商場，她感覺心情好了好多，還有些許的期待。
——
周宇帶蔣歆瑤來到商場，此時此刻她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不快，心裏只想著給肚子裏的兩個寶貝買東西。
他們先到了一家童裝店，先給叮叮挑了幾套衣服，又開始挑嬰兒服。看著那一件件小小的衣服，她只覺得心裏滿滿的。
“嘖嘖，別人一看還以為你是新媽媽了，誰能猜到你已經有一個五歲的孩子了。”
說到這裏，蔣歆瑤心裏未免有些內疚，淡淡的說道，“叮叮剛出生的時候，我很少帶他，通常都是我媽，還有你們在代勞，我真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周宇在她額頭敲了一記，“看得出來你比以前成熟了，寶寶還沒出生，就懂得愛他們了。”
蔣歆瑤淡然的笑了笑，心裏諸多苦澀。
她註定了還是一個不稱職的媽媽，只是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補償他們一些。往後他們跟在周靖暉身邊，應該不會愁吃愁穿，為生活而苦惱吧，至少該比其他孩子過得富足些吧。
“哦，對了，蔣歆瑤你知不知道，你媽媽跟我爸上次為了你和靖暉的事，徹底鬧僵了，你媽媽離家出走，到現在還沒回來。”
蔣歆瑤微微點了點頭，笑著道，“我知道，媽媽告訴我了，她現在在國外度假，日子過得非常充實。”
“其實你媽媽挺不簡單的，這輩子都不怎麽順利，你就別怪她了。”
蔣歆瑤深吸了口氣，很鄭重的點了點頭，“我都知道，我從來就沒有怪過她，無論如何，在我無路可走的時候，是她拉了我一把。何況我們也沒什麽血緣關系，她能對我這麽好，我已經很知足了。”
周宇知道她到底是有些情緒，也沒再多說什麽。其實這丫頭何嘗不是跟她媽一樣命苦。所以他總忍不住心疼她。
周宇難得有耐心的陪她逛了一上午，今天的收獲也很大，蔣歆瑤給沒出生的兩個寶寶買了很多衣服玩具。每樣東西都買兩份，那種感覺很神奇，也很甜蜜。
這座城市說小不小，說大不大，蔣歆瑤和周宇並排走著，看到秦洋和她母親迎面走來，她額頭還包著一小塊紗布。
“喲，這麽巧，在這裏居然碰到你了，我是不是該稱呼你一聲周太太呢？您可還真是低調，原來躲到秘書辦就是監督靖暉哥哥的呀，你這種女人心機可還真是重呀，難怪靖暉哥哥對你服服帖帖的。”
周宇眉頭微微皺了起來，側過頭去低聲在蔣歆瑤耳邊問，“什麽人？”
蔣歆瑤聳了聳肩，深怕周宇會出手，她伸手挽住了周宇的手臂，打算拉著他離開。她自認不是這位秦大小姐的對手，可身邊這位脾氣可不好，真鬧起來，只怕周靖暉和秦遠夾在中間會難做。
蔣歆瑤挽住周宇手臂的那一刻，秦洋眼睛都亮了，狂笑了兩聲，十分激動的說道，“原來如此，原來如此，原來你和靖暉哥哥是各玩各的呀，難怪靖暉哥哥對你肚子裏的寶寶一點兒也不在意，不然也不會讓你大著肚子還去上班。我現在算是明白了，各玩各的，現在倒是很流行呢。”
周宇嘴角揚了揚，蔣歆瑤卻感到一股陰森之氣從頭頂飛過。
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，周宇已經輕輕移開了她的手，徑自走向了秦洋。
“這位美女看著很面熟呀！”
秦洋挺了挺胸脯，十分自豪的說道，“我是遠洋集團總裁秦遠的妹妹。”
周宇一副了然的表情，誇張的說道，“哦，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秦小姐呀。哎呀，不瞞你說，圈子裏的朋友一直傳言秦小姐有口臭，今日一聞果真如此呀。”
秦洋一下子捂住了嘴，氣得臉都綠了。
秦母也火了，怒吼道，“你聽誰胡說八道的？你要誹謗我們是可以告你的。”
周宇撲哧笑出聲，哀求道，“這位一定是親奶奶吧，拜托了，您去告我吧，帶著您孫女去告我吧，讓法官大人聞一聞，就知道我有沒有誹謗了。”
“我是她母親。”秦母咆哮出聲。
周宇一臉抱歉的樣子，“不好意思，我真沒看出來。”
秦洋捂著嘴低哼，“你這個姘頭，你叫什麽名字，我哥哥一定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“我姓周，單名宇，周宇，讓你哥哥盡管放馬過來，我周宇長這麽大，還從來沒怕過人呢。另外，我警告你，秦小姐，別人碗裏的東西再香你也別惦記，搶過來吃了嘴巴也還是臭的。”
母女倆被氣得站都有些站不穩。
周宇攬住蔣歆瑤的肩膀，徑直離開了。
蔣歆瑤忍著笑，這會兒才大聲笑出來。
“小舅，你罵人也太缺德了吧。”
“我可沒罵人，她真有口臭。”
蔣歆瑤抿了抿唇，嘆著氣道，“她是秦總的妹妹，聽說這位秦總非常疼愛他妹妹，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煩嗎？”
周宇鄙夷的嘖了嘖嘴，哼道，“你就是膽子小，別人才會欺負到你頭上。其實你比她更有資本，在香港，你老公是周靖暉，跺跺腳，整個香港的金融都得震三震的狠角色。在北京，你是飛將軍的最寵愛的孫女。你還有什麽好怕的！”
蔣歆瑤癟了癟嘴，懶得再搭理她。
她雖沒見識過秦遠的厲害，心裏卻總有些不安。
——
周宇請蔣歆瑤餐廳吃飯，大概是累了一上午的緣故，她吃了好多。向來嘴碎的周宇不停的在抱怨，“今天要被你給吃垮了，回頭一定要去找靖暉報銷。”
“小舅，你希望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？”蔣歆瑤故意轉移話題。也不知道為什麽，說到周靖暉，她變得覺得胸悶，不舒服。他仿佛已經成了毒藥，深入了她的骨髓。
周宇想了想，認真的說道，“我希望是一男一女，這樣就完美了。靖暉那麽喜歡女兒，你要是生兩個男孩的話，往後還得吃一回苦。”
蔣歆瑤眉頭微微皺了皺，“如果是兩個女孩呢？”
“兩個女孩的話，還缺少一個繼承人，往後還得再生。”
“封建。”蔣歆瑤唇齒間吐出兩個字。往後再生，應該是別的女人替他生了吧。
想到往後周家會有新的女主人，孩子們會有新媽媽，她的心就像在被千刀萬剮。
“小舅，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？”
周宇正在喝飲料，看到她如此的鄭重其事，差得嚇得噴了出來。
“什麽事？”
“你能不能答應我，以後會像疼愛叮叮那樣疼這兩個孩子？”
周宇撲哧笑出聲，啐道，“你不說我也會往死裏疼呀，只怕到時候你們夫妻倆覺得我太慣著孩子，把孩子們給慣壞。”
“不會怪你。”
蔣歆瑤低低的說了一句，埋下頭繼續吃東西。
——
吃過飯，蔣歆瑤實在是沒有力氣再逛下去了，於是周宇帶她打道回府。
回去的路上，周宇一直在強調，“丫頭，哪天覺得心情不好，想找人聊天，或者shopping散心什麽的，給我打電話，我反正大閑人一個，每天都無所事事。幹點有意義的事情，心裏還舒服一些。”
“小舅，你真是個大好人。往後哪個女孩嫁給你，一定會很幸福的。”
周宇聽了誇張的說道，“你才知道呀，你說我和靖暉同一時間認識你，你怎麽就有眼無珠選擇了靖暉了，倘若當初我們倆發展成戀愛，你現在該多幸福呀。”
蔣歆瑤臉垮了下來，沒好氣的哼道，“誰讓你當時是同性戀呀？”
他一本正經的強調，“我是雙性戀。”
“小舅，我給你介紹個對象吧！很單純的一個女孩。”
周宇努了努嘴，調侃道，“最單純的女孩不就是你嗎，你不會突然想通了，打算跟靖暉離婚，跟了我吧。我可不敢要你啊，被周靖暉打死。”
“小舅，我是認真的。是一個朋友的妹妹，她現在就在長安集團總部工作。我覺得你們的性格，應該會很合適。”
周宇略微沈默了片刻，隨即笑著道，“也好，哪天有空就見一面吧，你的眼光我還是很信任的。”
車子很快到了別墅，周宇十分誇張的不讓她拎任何東西。
“你先進去，所有的東西讓我來搞定，你照顧好自己就好，摔一跤我可賠不起。”
蔣歆瑤無奈的搖了搖頭，率先走進了別墅。
她沒想到周靖暉會在家，此刻他正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，一雙眸子陰森得嚇人。
周宇把東西搬進別墅的時候，看到周靖暉在家，笑著打了聲招呼，“喲，今天資本家怎麽有空待在家。”
周靖暉站起身，徑直走到了蔣歆瑤面前，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，冰冷的聲音從他的齒縫裏傳出，“原來秦洋口中你的姘頭竟然是小舅呀！”
蔣歆瑤還沒反應過來，周宇把手中的嬰兒推車狠狠的砸在地上，“周靖暉，你他媽的瘋了吧，你說得還是人話嗎？”
“我在跟我妻子處理家庭矛盾，與你無關，給我滾。”
周靖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聲音，徹底傷透了周宇的心。
“周靖暉，我為了你們兩個做了這麽多，我以為你能懂。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們能好好的，我以為你能明白。我們從小一起長大，二十幾年，我以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，你也能理解。”
周靖暉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，低沈的聲音突然冷靜的說道，“周宇，你敢在我和她面前發誓，你對她的感情沒有一絲愛情的成分。”
周宇冷笑一聲，怒吼道，“我他媽對著夠發誓，也不會對你發誓。”
他說完轉身離開，經過餐廳時，對著裏頭驚愕的劉媽劉叔說道，“劉媽，劉叔，麻煩出來幫我拿下東西。”
劉媽和劉叔還沒回魂，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，跑了出去。
蔣歆瑤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，心裏無聲的嘆了口氣，轉身上了樓。
周靖暉後腳跟進了屋，狠狠的一腳把門給踢上。
“周靖暉，我累了，不想跟你吵。”她有些疲憊的說著，坐在了床上。
“怎麽，跟周宇去逛街就不嫌累？”他嘲諷的哼道。
她咬了咬唇，為什麽心已經死了，卻還會有波瀾呢。
“周靖暉，請你放過我行嗎？我們在一起也不過剩下幾個月的時間了，接下來這段時間，我們好好相處，就當是演戲給肚子裏的孩子看，行嗎？我求你了，可以嗎？”
看著她臉色有些蒼白，原本已經滅下去的火焰再次燃燒了起來。他走過去，一把扼住了她的下巴，用力的捏著，“蔣歆瑤，無論還有幾個月，你都還是我的妻子，這段時間，請不要給我戴綠帽子，等孩子出生以後，你就自由了，到時候你想跟誰在一起，我都不會有任何意見。”
“不管你信不信，在我心裏，周宇是小舅，親人。就算以後我跟你離婚了，我跟他也不會發展成其他關系。”
她原本想要添加一句，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跟你一樣齷齪，終究沒敢說出來。
——
那天晚上，周靖暉留在了家裏，還是沒有上床，睡在了臥室裏的沙發上。
蔣歆瑤又做噩夢了，這一回，她夢到秦洋用刀子紮進了她的小腹，姚思思又在傷口上添了一刀，流了好多好多血。夢太真，她哭著喊著，“不要，不要……”
她果然又做夢了。周靖暉看著她臉上的淚珠，心一陣陣的抽痛著。
“蔣歆瑤，歆瑤，醒醒，醒醒。”
她睜開眼睛，淚眼婆娑的看著他，沙啞的聲音說著，“我們的孩子。”
他溫暖的大手覆在了她的小腹上，磁性的嗓音安撫著，“乖，我們的孩子還在，很健康，剛才只是做夢，夢而已。”
她像是沈溺在大海裏的一個小小生物，終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汗涔涔的手抓緊了他的手，仿佛只有這樣抓著，才不會有人傷害她。
他將她輕輕抱在了懷裏，心情十分覆雜。
“對不起，白天是我不對，我不該對你發脾氣，不該嚇到你。以後，每天晚上我都會陪在你身邊，陪你睡覺。”
她偎在他懷裏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。
“周靖暉，你答應我，陪著我，直到孩子出生。我好怕做夢，每天晚上都做噩夢，我害怕。”
他把她摟得更緊，低沈的聲音保證道，“好，我答應你，每天晚上都陪你睡覺。”
此時此刻，她已經顧不得白天的爭吵，只要有個人陪著她睡覺，只要不再做噩夢，怎樣都好。
後來，她在他溫暖的懷裏又睡著了，他們的手一直緊緊的握在一起。
——
周靖暉連著一個星期，每天回家陪她吃晚飯，晚上她躺在床上看電視，他就躺在沙發上看雜志。兩人之間有著前所未有的和睦。
劉媽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，每當看到他們在一起，心裏總忍不住想，多般配的兩個人，何必要把關系鬧僵。
“兩個人好好的，將來一起把孩子撫養長大，做父母的，如果能有機會看著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長大，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。作為孩子，能在父母身邊成長，也是最幸福的一件事。”
“劉媽，今天的魚湯不錯。”蔣歆瑤淡淡的打斷劉媽的話。
劉媽抹了把心酸的眼淚，笑著道，“喜歡就好，喜歡的話劉媽以後每天都給你做。這幾天看你吃得也多，氣色也好，劉媽真是開心，開心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。”
蔣歆瑤微微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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